蘇舟低頭,入眼就是嫩得像花瓣的指甲,心中稍稍驚歎,原來女人的手指長這樣。
他平靜的收回視線,解釋說,“那個小販半年前非法交易糧票,抓了後關了也就這兩天才出來!
他們這些人就是專門做倒爺賺差價的,像你買到的這個縫紉機,實際是他從別人手裏收購了,自己在提價賣一次,
就剛才那二十的價,他怎麽著都賺幾塊。”
池音恍然的點點頭。
喊價八十,要是她自己,估計一開口就六十賣不賣,但蘇舟卻給她砍到了二十塊錢。
二十塊錢就能買到一台六成新的縫紉機,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。
到了汽車站池音就往售票窗口走,她想盡快買到去沿河縣的票,沒走兩步冷不丁胳膊被蘇舟拽住。
池音側過頭,看到蘇舟抬起手腕看時間,皺眉說,“馬上三點了,你肯定趕不上三點那趟車,今天不是趕集日,客運汽車都是每隔兩小時才發一趟車,你現在買票得等到五點才能走。”
“那也得買呀,過了五點就不售票了。”池音望向售票窗口前排起的長龍隊伍,正要往前走。
就聽蘇舟對小販吩咐,“把縫紉機扛到出站口。”
小販應了聲,往出站口去了。
池音不知道蘇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,見蘇舟跟上,她也隻能跟著。
八十年代的客運站出站口都加裝欄杆,有專人登記每輛車輛的車牌號和駕駛員駕駛證號,蘇舟到了後,熟稔的掏出大紅袍香煙,抽出一支遞向門衛室裏的同誌。
那同誌看到蘇舟,臉上立刻堆滿了笑,那熱絡的樣子瞧著像舊識。
兩人吞雲吐霧的閑聊了會,一輛標誌著沿河縣的汽車,搖搖晃晃的出來了。
蘇舟猛吸一口煙後撚滅煙頭,招手指揮小販,“把縫紉機搬到車頂,綁穩了。”
回頭對池音喊,“別愣著了,直接上車,把路費給司機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