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宮。
禦書房外燈火通明。
禁軍甲胄分明,長刀出竅,雪白刀身散發攝人心神的寒芒。
所有人靜靜站在原地,一動不動。
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來臨的前一刻。
女帝蕭綽一身墨玉祥龍紋龍袍,端坐於案前。
身旁,禦前隨侍上官婉兒一身紫色官服靜立。
禦案前坐著的,是被連夜召來的尚書首輔魏樗、刑部尚書鄭開元、吏部尚書嚴世鬆等一眾朝中重臣。
蕭綽一言不發,神情冷峻,不見悲喜。
首輔魏樗頭發花白,坐在椅子上眯眼假寐。
鄭開元眉頭緊鎖,不明白半夜三更召他做什麽。
除了他,還有一個很少在私下朝會見到的大理寺卿周培青。
女帝登基三月以來,辦人一般都是當著朝會百官的麵,講究一個堂堂正正。
從未像今日這般深夜召見的。
難道朝中又要有什麽變故?
嚴世鬆目光閃爍,時不時瞥向門口處。
其餘幾位重臣或悄然對視,或麵有擔憂,神色各不相同。
他們都以為自己是被單獨深夜召見,結果發現除了禮部尚書、戶部尚書等寥寥幾人沒來外,其餘有明顯傾向的,搖擺不定的,皆被召來!
幾乎所有人心底都泛起一個疑問:女帝要幹什麽?
蕭綽端坐龍椅,隔著禦案的手搭在椅背上,用力攥緊。
龍袍下的嬌軀因為太過激動而輕輕顫抖。
不久之前,老國公許定山突然啟用密奏,告訴他對廉親王動手的消息。
事情太過突然,讓她有種這是陷阱的感覺。
雖然老國公給的密報中將計劃和盤托出,也將主動權全部奉出。
但密信所奏太過匪夷所思,出乎她此前的所有意料跟計劃。
一旦這是許定山跟廉親王聯手做的局,就等於讓她舍棄自身優勢,主動激化矛盾,給廉親王等人動手的口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