縣太爺驚堂木重重拍下,震得堂上灰塵簌簌而落,也震得吳大龍、吳大虎兩兄弟渾身一顫。
“吳大龍!吳大虎!爾等膽大包天,竟敢勾結鹽官,偽造證據,陷害朝廷命官親封的團練使!此乃十惡不赦之罪!按律,當斬立決!”
縣太爺的聲音冰冷刺骨,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“斬......斬立決?!”
吳大虎瞬間癱軟在地,褲襠處迅速洇開一片深色的濕痕,腥臊之氣彌漫開來。
他手腳並用地爬到林凡腳邊,涕淚橫流,額頭磕得砰砰作響:“林團練!林爺爺!饒命啊!饒命啊!是小的豬油蒙了心,不該打您生意的主意!小的知錯了!”
“求求您,求求知縣大老爺開恩啊!隻要饒我們兄弟一命,吳家村的曬鹽場、鹽田,所有家當,小的全都送給您!一分不留!求您了!”
他語無倫次,聲音嘶啞,恐懼已讓他徹底崩潰。
“呸!沒骨氣的東西!”
吳大龍雖然臉色慘白,額角青筋暴跳,卻強撐著站直了身體,對著縣太爺厲聲吼道:“狗官!你判我們兄弟斬刑容易!”
“可你想過沒有?整個臨海縣,乃至州府部分用鹽,都指著我們吳家村的鹽場!”
“隻有我們吳家村世代相傳的曬鹽手藝,才能產出這官鹽!”
“殺了我們,斷了鹽路,整個縣無鹽可用,民怨沸騰,朝廷追責下來,你這頂烏紗帽還想不想戴了?!”
這句話如同毒針,精準地刺中了縣太爺最敏感的神經。
他臉上的殺氣一滯,眉頭緊緊鎖起,拍在驚堂木上的手也微微頓住了。
吳大龍說得沒錯,鹽鐵專營,鹽稅更是朝廷命脈。
若真因殺了這兩人導致臨海縣斷鹽,引發動**,他這官位確實岌岌可危。
堂上氣氛瞬間凝滯,縣太爺陷入了兩難的沉默,眼神閃爍不定。
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林凡一步踏出,聲音清朗,打破了死寂:“縣尊大人!吳大龍此言差矣!誰說離了他們吳家村,臨海縣就無鹽可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