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聽說你屋子被燒了,她急得直掉眼淚。”
林秀兒把包袱遞給周野。
包袱裏是一床疊得整整齊齊的舊被褥,還有一口小鐵鍋,幾個粗瓷碗。
“嬸子們說,你一個人,晚上沒個鋪蓋不行。”林秀兒低著頭,臉頰有些發燙。
一個快嘴的嬸子笑道:“這大冷天的,咱不能讓你睡地上不是?”
她又推了推林秀兒:“秀兒,你手巧,幫著周野拾掇拾掇。”
林秀兒的臉更紅了,但還是點了點頭。
鐵柱看著村民們送來的東西,又看看林秀兒和那些熱心的嬸子。
他咧著大嘴,一邊幫著把木料歸置好,一邊樂嗬嗬地對周野說:
“哥,你瞧瞧,你這人緣,現在比村支書都強!”
“這才是民心所向啊!”
村民們幫忙把簡易的木料在小土屋的原址旁搭了個臨時的棚子。
雖然簡陋,但至少能遮風擋雨。
眾人散去後,棚子裏隻剩下周野和林秀兒。
鐵柱和二狗被周野打發回去休息了,臨走前還說明天一早就過來幫忙。
林秀兒點亮了從家裏帶來的一盞小煤油燈。
昏黃的燈光下,她卷起袖子,露出兩截雪白的手臂。
她拿起一塊不知誰家送來的破布,細心地擦拭著一張勉強還能用的小木桌。
桌子是燒剩下的,上麵蒙了一層厚厚的黑灰。
林秀兒擦得很仔細,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。
汗水順著她光潔的額頭,滑落到微微起伏的脖頸。
在搖曳的燈光下,那汗珠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。
周野靠在一根木柱上,靜靜地看著她。
看著她忙碌的身影,看著她認真的側臉。
心頭,像是被什麽東西輕輕撥動了一下,猛地一跳。
這個年代的女子,沒有後世那麽多花哨的妝容。
但林秀兒身上那股子淳樸天然的秀美,卻格外動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