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轉過頭,對上了不遠處張翠花那雙幾乎要噴出火來的怨毒眼神。
張翠花雙手叉腰,胸脯起伏,顯然氣得不輕。
剛才那一幕,她可都看見了!
大清早的,就在井台邊親嘴!不要臉!
周野看著她那副吃醋又嫉妒的模樣。
自己必須得把她給打發走了。
他從兜裏掏出一塊用油紙包著的東西,隨手就朝張翠花丟了過去。
“給,拿去洗洗嘴,省得整天噴糞。”
張翠花下意識接住,打開油紙一看,是一塊嶄新的香皂,上麵還刻著“藥皂”兩個字。
這可是稀罕玩意兒,帶著一股好聞的藥香味,比供銷社裏最貴的胰子還好。
張翠花的臉色瞬間就變了,剛才的怨毒和憤怒一下子煙消雲散,換上了一副討好的笑容。
“哎喲,野哥兒,這多不好意思啊。”
她捏著那塊藥皂,扭著腰肢湊了過來,媚眼如絲。
“野哥兒,還是你疼嫂子。晚上,嫂子給你留門兒啊?”
“我跟你說,那林秀兒一個黃毛丫頭,能懂個啥?哪有嫂子會的多,保準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。”
周野連個正眼都沒給她,轉身提起自己的水桶。
“滾。”
一個字,冰冷刺骨。
張翠花的笑容僵在臉上,拿著藥皂的手緊了緊。
但她很快又堆起笑容:“野哥兒,公社電話是真有,你快去吧,別耽誤了正事。”
周野理都沒理她,挑著水桶,大步流星地走了。
張翠花看著他的背影,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,眼神複雜。
哼,自己哪裏比不上那個小丫頭片子?
周野從張翠花身邊走過,張翠花,又像撿了元寶,複雜得很。
他懶得理會,挑著水桶,大步流星地往家走。
心裏卻不像表麵那麽平靜。
剛才井邊的親密,林秀兒的嬌羞,還有那柔軟的觸感,像一團火,在他心裏燒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