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名袁紹使者中的文士,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離了宴席,背影狼狽不堪,與來時那副故作高深的模樣判若兩人。
周圍的賓客大多未曾留意這角落的變故,依舊喧囂。
唯有少數幾人,目光在夏侯惇和他腰間的雄劍上轉了轉,若有所思。
陳晨在劍中冷哼,這等微末道行,也敢來撩撥他?自尋死路。
不過,此事倒也給他提了個醒。這個時代,似乎並非隻有凡俗武將那麽簡單。
那文士身上探出的詭異力量,帶著一種他從未接觸過的氣息,與他劍魂中的煞氣截然不同。
煞氣是純粹的毀滅與殺戮的意誌凝結,而那股力量,更像是一種精神的延伸,無形無質,卻能試圖幹涉現實。
必須更加警惕。
回到夏侯惇的住處,陳晨嚐試著感知那文士殘留下的微弱氣息。
如同一縷極細的遊絲,在空氣中飄忽不定,難以捕捉。
這股力量的性質……很奇特,與他熟悉的煞氣大相徑庭,卻又仿佛有著某種隱秘的聯係。
他暗自記下這種感覺,那個逃走的家夥,絕非尋常謀士,恐怕是袁紹麾下豢養的什麽方士、異人。
此次吃了大虧,回去定然會添油加醋。
袁紹對曹操,對夏侯惇,尤其是對這柄“異常”的雄劍,隻會更加忌憚。
麻煩,但也意味著……機會。陳晨並不怕麻煩,麻煩往往與機遇並存。
與此同時,遙遠的另一處。
劉備軍正隨著隊伍安置一批逃難的流民。
一個婦人抱著餓得奄奄一息的幼兒,跪在地上泣不成聲。
劉備親自上前,將自己的幹糧分了一半給那孩子,又溫言安撫婦人,言語間沒有絲毫作偽的關切。
看著那些麵黃肌瘦、眼神麻木的百姓,看著劉備親自為孩童裹傷、為老者遞上稀粥,雌劍中的林清雪的心弦被深深觸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