叩叩——
石銳輕輕敲響了病房的門。
可再也不會有那聲“進”讓他進門了。
他輕輕歎了一口氣,用手將門推開。
吳廠長頭上裹著紗布,靜靜地躺在病**。
廠長夫人朱曉媛正坐在椅子上發呆,見石銳進來了,趕緊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,說道:“小石,你來了啊。”
看到石銳手上拎著水果,不免又念叨了他兩句:“你一周來三趟,還帶什麽水果,下次可不需帶了。”
這樣的對話,石銳每次來都要發生。
可石銳隻是笑笑,下次來時,手上仍然帶著水果。
石銳將朱曉媛請到椅子上坐下了,說道:“我這次來,是給您帶了個好消息的。上次傷害廠長的人,法院已經全部判了,那些小流氓,都判了15年。”
朱曉媛聽著,眼淚順著臉頰滑落,她抓著吳廠長因為長期輸液有些冰涼的手。
“老吳,你聽到了嗎,那些傷害你的壞人都已經去坐牢了……”
吳廠長呼吸平穩,但仍然沒有蘇醒的跡象。
吳廠長進醫院的時候,因為頭部受到重擊,內部有瘀血。
雖然還算及時地動了手術,但不知為何,人就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。
摸著丈夫日漸幹瘦的手掌,朱曉媛的語氣也哽咽了。
“他們坐牢又有什麽用,我們家老吳還是醒不過來……”
石銳看著朱曉媛伏在吳廠長身邊哭泣,一時間,他的鼻頭酸澀,眼眶也紅了。
石銳給吳廠長當了五年的秘書,吳廠長是他見過最好的領導,對下屬沒有架子,還會主動關心他的生活。
前幾年,他媽突發心梗,還是吳廠長大半夜地給他聯係了醫院,聯係上了江河市最好的心血管醫生。
如果沒有吳廠長,他就沒有媽媽了。
可如今吳廠長在**躺了幾個月,沒有蘇醒的痕跡,他卻什麽也做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