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兒怔怔地看著他,淚眼婆娑,似乎在分辨他話裏的真假。
過了好一會兒,她緊抓著陳墨胳膊的手才終於緩緩鬆開了力道,但依舊沒有完全放開,隻是輕輕搭著。
“墨大哥……你……你真的……不賣我?”
“真的!比真金還真!”陳墨拍了拍胸脯,“老實待在家裏等我,我去去就回,給你弄好吃的!”
說完,他輕輕拍了拍柳兒的手背,示意她放開。
柳兒猶豫了一下,最終還是慢慢地鬆開了手。
陳墨不再耽擱,轉身摸索著出了門。
外麵夜色正濃,月光被稀薄的雲層遮擋,顯得有些朦朧。
上楊村一片寂靜,隻有偶爾幾聲犬吠從遠處傳來。
陳墨借著微光,打量了一下這個所謂的“家”。
三間破敗的土坯房,歪歪斜斜地立在那裏,其中一間的屋頂還塌了半邊,用幾根朽木和破草席勉強遮擋著。
院子裏雜草叢生,角落裏堆著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破爛玩意兒。
窮,是真的窮。
他在院子角落翻找了一陣,總算找到了一把缺了口的柴刀,還有一個掉了木柄的榔頭。
聊勝於無吧。
他把柴刀別在腰後,手裏掂量著光禿禿的鐵榔頭,心裏琢磨著怎麽用這玩意兒打獵。
總不能真拿著榔頭去敲野豬腦袋吧?那不是打獵,是送死。
不過,對付兔子、麅子之類的小型動物,出其不意或許還有點機會。
他朝著記憶中山的方向走去。
上楊村的路,就是最原始的土路,坑坑窪窪,深一腳淺一腳。
路兩旁稀稀拉拉地散落著一些農戶,大多也是土坯房,黑燈瞎火的,隻有一兩家還透著微弱的油燈光芒,映照出貧瘠和蕭條。
陳墨腳步不停,很快就遠離了村子。
大概走了不到十分鍾,前方出現了一片更加深邃的黑暗輪廓,那就是上楊村背靠的大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