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八十萬兩啊,整整八十萬兩!”
鄭國泰胸膛劇烈起伏,拍了桌子繼續道:
“那些紅毛鬼跟他娘瘋狗搶食似的!還有葉向高那幫閣臣,居然願意配合太子開海禁!”
福王朱常洵的胖手聞言一抖:
“不是說葉向高那幫老東西最恨改祖製?怎麽連他們都......”
“還不是太子使的妖法!”
鄭國泰一腳踢翻腳踏:
“阿姐!您是不知道,昨日臣弟不過想在拍賣會壓價,太子竟讓駱思恭帶錦衣衛的把我堵在包廂!”
福王聞言一愣:
“舅舅不是說去品茶......”
“品個屁!”
鄭國泰突然暴起:
“那殺千刀的駱蠻子說什麽'鄭大人既來了,就好好看戲'!”
他手指向窗外,指尖抖得厲害:
“整整四個時辰!那群紅毛鬼舉牌叫價的聲音震得我腦仁疼!”
鄭貴妃聞言鳳眉一皺:
“他們敢動刑?”
“比動刑還毒啊!”
鄭國泰哭喪著臉:
“太子讓人把我府都給圍了,而且不準我走出包廂半步!”
福王肥碩的身子往貴妃身後縮了縮:
“舅舅怎不裝暈?”
“我怎麽沒暈,暈了三次!”
鄭國泰突然嚎啕大哭,鼻涕眼淚糊了滿臉:
“第一次裝暈,駱思恭潑我滿臉水!第二次真厥過去,他們請太醫紮我人中!第三次......”
他突然掀開袍角,小腿上密密麻麻全是針眼:
“那幫殺才說是治腿疾,實則是拿銀針紮穴位不讓昏睡!太子還說什麽'鄭大人是拍賣會貴客,定要清醒著看完全場'!”
鄭貴妃猛地砸了手中琺琅手爐:
“好個朱常洛!這是要活活熬殺國舅!”
“最可恨是這個!“
鄭國泰從袖中抖出張灑金箋,上麵密密麻麻蓋著血指印:
“我昏沉間被逼著按著畫押,迷迷糊糊的被認捐了八十萬兩遼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