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裏燃起了蠟燭,亮光讓衛舟看清了此刻姚清弦的樣子。
淚眼蒙朧的雙眸,紅腫不堪的嘴唇,以及脖頸處的星星點點,他下意識移開視線,可腦海裏卻在不斷放大。
畜生!你看你都做了些什麽!
“水我已經抬進來,你去洗吧。”
剛剛出去時,便早有人備好了水,隻等他開口,看來他娘還真是煞費苦心。
姚清弦攏了攏身上的薄衫,從皺巴巴的被子裏,伸出一雙粉白的玉足,還未站穩,便軟軟跌倒。
“啊”
衛舟的臉雖然側開,但眼神卻一直留意著她的一舉一動。
他微微蹲下,將人扶住,眼裏的擔憂都快溢了出來,一直在想自己剛剛是不是將人弄傷了。
“怎麽了?”
姚清弦一雙杏眼,寫滿無辜,“我……我腿軟。”
說完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,低著頭不敢說話,脖子到耳朵紅得要命。
衛舟沒有說話,沉默地將人抱起,往屏風後走去。
他明明可以去叫暮紅與霜雪過來的,可怎麽也不想去,隻想無時無刻關注姚清弦的動靜。
同時判斷她對他的態度。
輕輕將人放到浴桶旁的椅子上,小聲說:“我在外間,你有事便喚我。”
他看不清對方的臉,隻聽見一聲如貓叫的,“嗯。”
離開屏風後,衛舟羞紅了臉看著狼藉一片的床榻,默默更換打掃。
換下的床褥被他塞到一處,他打算一會兒自己悄悄處理掉,免得姚清弦看見。
外間的他心中想了千言萬語,隻待姚清弦好了之後同她解釋清楚。
姚清弦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,那兩勺湯讓她也有些不適,隻是比起衛舟來說不值一提。
經此一事,隻怕衛舟待會要給她表明心意了,以她對他的了解,這傻子隻怕愧疚得要死。
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,衛舟一下子坐直了身,眼神直直盯住那扇屏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