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後,鹵肉鋪重新開張,江棲月正給熟客稱肉,蕭承的小廝忽然上門,遞上一個檀木匣:“我家世子說,這是給您二位的新婚賀禮。”
江棲月打開一看,裏麵是滿滿當當一盒銀子。
她將東西遞給裴寂淵:“那平南王世子到底想做什麽?他知道你的身份了,卻為何一直幫我們?我還以為他會給丞相報仇呢。”
裴寂淵動作一頓:“他給丞相報哪門子仇?丞相通敵叛國,證據確鑿,早就是萬人唾罵的結局。他和丞相又沒什麽交集,不會對我們怎麽樣的。”
“所以他是來招安的?”
江棲月轉身看向他:“你會回去嗎?”
裴寂淵凝視著她的眼睛,忽然伸手將她耳畔的碎發別到耳後:“這裏有我的娘子,我的孩子,我的家。我哪兒也不去。”
江棲月心頭一暖:“我知道了。不過……你不答應他,他會不會報複你,把你的蹤跡暴露了啊?”
裴寂淵搖搖頭:“不至於。他雖然想招安,但也不會想和我當仇人的。”
畢竟他連權傾朝野的丞相都敢殺,一個平南王世子算什麽?蕭承隻要不傻,就不會輕易激怒他。
遠處的街角,蕭承坐在馬車上,望著鹵肉鋪方向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。
他翻開手中的密報,上麵赫然寫著:“裴寂淵,前麒麟衛統領,武藝高強,精通兵法……”
“罷了。”
他合上密報:“雖然有些可惜,但既然他想做獵戶,那就隨他去吧。”
江家書房內,江青山將茶盞重重砸在桌上,茶盞碎得四分五裂,茶湯濺濕了馮氏新送的蘇繡桌布。
“蠢婦!”
他指著馮氏的鼻尖怒罵:“你竟用這麽下作的手段去招惹江棲月?現在滿縣城都在傳江家仗勢欺人,醉仙樓的客人銳減三成!”
馮氏瑟縮著後退半步,錦帕絞得都變了形:“老爺息怒,妾身也是心疼彩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