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哢”的一聲脆響,裴寂淵生生捏碎了手邊的木凳扶手。
江棲月連忙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臂:“別衝動!”
裴寂淵深吸一口氣,強壓下殺意:“他還交代了什麽?”
黑衣人哆嗦著搖頭:“沒、沒了……就說事成後給我一百兩……”
“一百兩?”
江棲月冷笑:“秦彥倒是大方。”
裴寂淵鬆開鉗製,黑衣人立刻癱軟在地,大口喘氣。
“現在怎麽辦?”
江棲月低聲問:“報官肯定不行……秦彥可是縣令的兒子。”
裴寂淵周身殺意沸騰:“我去宰了他。”
“不行!”
江棲月急忙拉住他:“秦彥要是死了,秦家絕不會善罷甘休。秦夫人的父親是京城的大官,你就不怕被追查到?我們還有三個孩子!”
提到孩子,裴寂淵終於冷靜了些。
“可他三番四次騷擾你,現在還派人想擄走你!”
江棲月安撫地拍拍他:“你別急,我有個主意。”
裴寂淵擰眉:“說說看。”
江棲月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:“你先把這人打暈。”
裴寂淵一個手刀,直接劈暈了他。
“然後呢?”
江棲月湊近他,耳語幾句,徒留大腦宕機的裴寂淵愣在原地。江棲月……怎麽懂得這些東西的?
一想到剛剛江棲月說了什麽,裴寂淵就一陣惡寒。
不過要是用在秦彥身上……也不是不行。
戌時三刻,宜春樓的燈籠將整條街照得通紅。裴寂淵身著江棲月做好的深藍色長衫,腰帶束出了精瘦有力的腰,手裏還捏著一個錢袋。
他站在宜春樓前,皺眉看著幾個鎏金大字,喉結滾動了兩下。
“非得這樣?”
他側頭看向躲在街角陰影裏的江棲月,目光裏帶著幾分無奈。
江棲月壞笑著衝他比了個“快去”的手勢,心裏卻早已笑翻了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