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大牛急得眼睛都紅了。
要是娘在就好了。
對,娘呢?不知道家裏現在怎麽樣了?
大牛眼睛發酸,他想娘了,如果他們被賣了,是不是他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娘親了。
還有他兩個兒子。
他自己沒有父親,知道沒有父親的孩子會麵臨什麽樣的境遇。
如果自己也死了,那他兩個兒子從小也會遭受各種欺負和白眼。
越想越難過,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。
家裏的日子好不容易熬出頭了,他和弟弟出了這樣的事。
他不敢想,如果他和二牛死了,娘該有多傷心。
不行,他們不能死。
顧大牛將頭埋進雜草裏,將臉上的淚水抹幹淨,他用肩膀頂著二牛。
企圖用這樣的方式喚醒二牛。
不能睡,再這樣睡下去,就真的醒不來了。
是他沒保護好弟弟,他不能讓二牛出事。
就這樣又過了一天。
二牛已經昏迷不省人事,顧大牛一夜沒睡,就這麽兩眼盯著二牛,生怕一個眨眼,二牛就昏死過去。
隔一個時辰,顧大牛就用額頭試探一下二牛的鼻息。
還好,有呼吸。
但是很微弱,也很燙。
二牛一晚上不停地發抖,這會不發抖了,可把大牛嚇壞了。
隻要還有呼吸就好。
他們不是說等三日嗎,今天就是第三日,這些人到底要將他們怎麽樣?
這三日太煎熬了。
所有人都從一開始的煩躁,慢慢變得麻木。
因為但凡想反抗的,都被教訓了。
李府大門外。
夏寧煽動群眾一起鬧事。
她就是想見見兒子,李府的管家和小廝極力阻攔。
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貓膩。
“大家評評理,在李員外府上做長工,又沒賣給他們李府,我為何不能見見自己的兒子?”
人群中有人疑惑道:“李員外可是咱們鎮上有名的大善人,前年他還為街邊的流民施粥,去年還為衙門捐了十匹馬,按理,他不可能是壓榨老百姓的那種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