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雲安看著地上染血的衣裳,突然嗤笑出聲:“素色中衣?我何時有過這種東西?”
他領口微微敞開,衣領上的金線在晨光裏泛著冷芒。
“府裏上下皆知,我的貼身衣物皆是藏青織錦,繡著家徽。”
薑寧看著燕雲安毫發無損的模樣,懸著的心終於落地。
她餘光瞥見燕林氏攥緊的帕子微微發顫,她故意提高聲調。
“父親,祖母,如今二爺安然無恙,這栽贓陷害的人,該當如何處置?”
定國公的臉色陰沉如雷,目光掃過癱坐在地的丫鬟:“說,誰指使你的?”
丫鬟渾身發抖,額角撞在地上滲出鮮血,卻死死閉著嘴不肯開口。
燕林氏適時上前,用帕子掩住半張臉,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引誘。
“這丫頭平日裏看著老實,怎麽會做出這種事?莫不是被人蠱惑了?”
“母親說得輕巧。”
薑寧突然逼近燕林氏,微微挑眉。
“這素色中衣分明是從碧然院外室箱子裏翻出的舊物,母親身為當家主母,連府裏下人手腳不幹淨都管不住?”
她頓了頓,又轉頭看向燕老夫人。
“前日我回門時,特意囑咐季蘭將二爺衣物清點過,如今竟有人能堂而皇之拿到碧然院的東西,可見府中防備有多鬆懈。”
“這碧然院中,不知有多少眼線。”
燕老夫人重重咳嗽兩聲,目光在燕林氏臉上停留片刻:“既然人證物證俱在,就按家規處置吧。”
她看向定國公,“雲安是國公府嫡子,有人想動他,就是在打國公府的臉。”
“哪有丫鬟胡說八道,倒要主子驗傷證明的?”
這成什麽了?
傳出去,豈不是說他們國公府沒規矩?
“慢著。”
燕雲安突然開口,他蹲下身,捏住丫鬟的下巴強迫對方與自己對視。
“我給你個機會,說出幕後主使,我保你不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