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丁被按倒在地時,袖口揚起一股刺鼻的煤油味。
薑書林身後的其他家丁同時往後退了半步,火把的光影在他們臉上明滅不定,照出十幾雙藏不住慌亂的眼睛。
“二叔這麽緊張,莫不是也沾了這味道?”
燕雲安冷笑一聲,隻覺喉間溢出鐵鏽的味道。
“你!”
薑書林自然是不怕,他根本就沒動手,身上又怎麽會沾染上這些味道。
隻是燕雲安如此窮追不舍,看來不給出一個答案,他是不會善罷甘休了。
“是我做的,都是我做的,我看不慣大老爺如此囂張,這才想著放火燒毀香坊。”
“此事同二老爺無關,他不知道。”
家丁突然低下頭來,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。
聞言,薑書林直接上前踹了這家丁一腳。
“狗奴才,你竟敢做出這種事情來,難道薑家倒了,我就能好過了嗎?”
眾人靜靜看著薑書林演,薑書年也不傻,事到如今還能看不出來嗎?
隻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,他也不好發作。
“先進府吧。”
“福伯,去請大夫來給二爺療傷,寧寧,帶二爺進去。”
薑書年沉聲說了句,薑寧就知道,他是有話要單獨和薑書林說。
“謝少主,今日多謝你了,隻是家中此時有些亂,招待不周,改日我定登門道謝。”
安排好其他人,薑書年轉過身來對謝淮之說了句。
謝淮之知道這是薑家的家事,他也不便插手,便頷首應下。
“晚輩告退。”
說完,他看著薑家人走進去,看著燕雲安可以如此堂而皇之的跟著薑寧進去,一時之間,隻覺心裏堵得慌。
倘若站在她身邊的人是自己,就好了。
……
薑寧攙扶著燕雲安往明珠閣走去,他的重量幾乎全部壓在她身上,腳步虛浮得像踩在棉花上。
一進房門,薑寧扶著他坐在床邊,轉身要去拿藥箱,卻被燕雲安一把拉住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