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裴的聲音清清冷冷,聽不出什麽情緒。
“今日之事,你與這位周公子之間,究竟是怎麽回事?”
他這一問,成功將話題又拉回了眼前的衝突上。
張少良一聽到周柏鬆三個字,方才那點因為規矩而起的不安,瞬間就被熊熊燃燒的怒火取代。
張少良猛地又磕了個頭,抬起臉時,已是一副義憤填膺,悲憤交加的模樣。
他衝著沈雲殷大聲控訴,聲音裏充滿了委屈。
“太子表哥!您可要為學良做主啊!”
“這周柏鬆,他實在太過分了!”
他這般激動,倒真像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“春闈在即,這周柏鬆身為京城小有名氣的才子,本該閉門苦讀,溫習功課才是。”
“可他倒好!不好好待在書院,反倒是整日流連在這等酒樓楚館的花花場地!”
“不僅如此,他還……他還公然在此吟誦汙穢不堪,不堪入耳的**詞豔詩!”
“正巧被學良和幾位兄弟聽見!”
“學良覺得他此舉有辱斯文,敗壞讀書人的風氣,實在過分至極,便想上前與他理論幾句。”
“誰知他非但不認錯,還出言不遜,這才起了些爭執!”
沈雲殷靜靜地聽著,臉上沒什麽表情,隻那秀氣的眉頭,幾不可查地,輕輕挑了一下。
她心中忍不住冷笑。
這張少良,顛倒黑白,胡編亂造的本事,倒是和他的好表姐楚芊芊,如出一轍,真是天生的一家人。
張少良見沈雲殷和蕭裴都沒說話,以為他們是信了自己的說辭。
他臉上那悲憤的表情更甚,甚至擠出了幾分痛苦的神色,繼續添油加醋。
“太子表哥!太子妃娘娘!”
“這周柏鬆在大庭廣眾之下,言語輕浮,滿口汙穢之言,實在是有辱聖賢教誨,丟盡了我們讀書人的臉麵!”
“學良以為,此等品行敗壞之徒,根本不配參加春闈,更不配得到朝廷的擢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