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削般雕刻的臉上煞氣湧動。
這副狠厲模樣,讓剛才還在外麵嚎叫的林水柱脖子一縮。
他下意識的心中發抖,肝都在跟著顫。
但眼瞧著旁邊的鄉親們越聚越多,他還怕周偉民幹什麽?
他就不信周偉民還敢當眾打他!
林水柱有了底氣,硬聲喊道:“我說的哪句是假話?你敢當著大家夥的麵說,我身上這些傷不是你打的?”
“而且你亂搞男女關係,給咱們村都蒙羞,將來咋評先進大隊!”
“你個拖後腿的資本主義,我看你就是想薅村集體的羊毛!”
這幾句高帽扣下來,周圍人頓時炸開了鍋。
神色各異的看向周偉民,交頭接耳的不知道在議論著什麽。
周偉民冷笑一聲,不緊不慢的環住雙臂,麵上勾滿了譏諷。
“第一,我跟我媳婦是扯了證的,合法夫妻!”
“第二,你身上的傷憑啥說是我打的?拉不出屎賴茅坑,有什麽證據。”
“第三,你哪隻眼看我是資本主義了,薅羊毛?嗬,村裏都窮成這樣了,我每天都賺滿工分,從來沒白拿過大隊的一粒糧食!”
“反倒是你,每天偷奸耍滑的賺一二個工分,怎麽還過得這麽滋潤?我看有必要讓大隊長查查啊。”
字字冰冷,幾乎將林水柱逼到了刀尖上。
尤其是當對上那雙鋒銳的眼時,林水柱更是上下牙都打顫,話都說不利索了。
手心冒汗,他止不住的在身上蹭著。
視線左右遊移,硬是不敢對上周偉民的眼睛。
同時,心中不由得懊惱。
怎麽就沒忍住找上門來了?這不是送上門給周偉民抓辮子嗎!
周偉民打在自己身上的那幾拳,到現在骨頭還疼呢。
他也不能說自己是跟蹤周偉民上山的。
否則不僅會把曹新強等人供出來,還暴露自己也想野味私吞的動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