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嶼川摘下墨鏡,狹長的丹鳳眼睨向橫插一腳的季邈,微微蹙眉。
“你要為她出頭?”
“我有東西在她手上,你不能動她。”
季邈目光迎向顧嶼川,身上散發出令人無法忽視的冷冽氣場。
顧嶼川很少在同齡者身上感受到氣勢壓迫,可對方明明私生子而已!
他很不爽地雙手抄兜。
“你爸在我麵前都要點頭哈腰,你以為你是誰?”
“你可以試試。”
季邈語氣淡淡,雙手搭在自行車車把上,鬆弛到連人質霍清梨都倒吸一口涼氣。
不是,他怎麽這麽有勇氣敢跟顧嶼川對著幹?!
兩人的眼神要是可以動手,這會兒已經打了一百零八架。
顧嶼川在長久的對峙中開了口。
“好樣的。”
他笑起來,散漫地撣了撣季邈挺括的白襯衫,附在他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:“你想英雄救美,我成全你。”
他帶走了經紀人跟助理,霍清梨的雙手也因此得到解放,“嗷,好疼。”
長久的羈押令她肩胛骨酸澀無比,實在直不起肩膀,隻能像頹敗的花兒一樣垂著。
季邈表麵無波無瀾,實則內心早已被重生的少女萌出一臉血,搭在車把上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。
霍清梨狐疑看過去:“你怎麽又回來了?”
季邈克製說:“我的手繩丟了。”
原來是因為這個去而複返。
霍清梨二話沒說把撿到的東西還給對方。
季邈拿過重新戴在了手腕上,又意猶未盡看了她兩眼,才騎車離開。
與少女擦肩而過時,他聽到對方輕聲說了句:“謝謝。”
兩人往不同的方向各自遠去。
霍清梨回到家,赤腳走進洗浴間,打開蓬頭,把自己渾身淋了透。
她閉上眼睛,回想前世顧嶼川捧在手心的白月光,家境不好但是性格很堅韌,伶牙俐齒很會懟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