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心月是大清早就來了莊子上,說得好聽是來探望太夫人,給她送點禮物。
太夫人雖然不是很喜歡她,但到底婚事都已經定了下來,又特地從城內趕了過來,出於禮儀,太夫人還是留了她在莊子喝茶。
這剛說了幾句話,魏心月就將燕啟和魏熹寧昨日吵架是,魏熹寧主動要休書的事情通通跟老夫人說了。
麵上裝得乖巧,卻淨撿著刺激她的話來說,看著太夫人都變臉色了,卻還是一點不肯停,還非要將上次太子來救魏熹寧的事又拿出來說了一遍。
魏熹寧進了屋,太夫人都還沒醒,常嬤嬤跟在身後歎道:“大夫剛才已經看過了,施過了針,夫人暫且可以安心了。”
魏熹寧看著憔悴的太夫人,也歎了一聲。
常嬤嬤又道:“魏小姐也不知安的什麽心,老侯爺當初過世,太夫人白發人送黑發人本就受了刺激,抑鬱成疾,這幾年住在莊子上好不容易身體養好了些,她明知太夫人希望夫人和侯爺好好的,還偏要來說這一通,真是可惡至極。”
魏熹寧從被子裏拿出太夫人的手,搭在脈搏上,靜靜聽著常嬤嬤的抱怨,眼裏不由閃過一絲憎惡。
單單為難她也就罷了,但若是將主意打到她身邊那些對她好的人身上,她實在是忍不了。
她沒有回答常嬤嬤的話,把完了脈就站起身,轉頭交代常嬤嬤,“辛苦嬤嬤在這兒守著主母,魏心月行事這般不知分寸,我定要與她計較到底。”
祖母這些年對她的好,她都記得一清二楚。
在被婆母為難的時候,祖母隻要在場定是會出來替她講話的,在莊子上新種了什麽好吃的或者野味,也總是要托人帶給她。
她當初生燕明的時候,祖母也是回來住了好久,每日看望她,粗活雖然沒有親自上手去做,但也事無巨細地交代好下人,但凡能親手做的,她都親力親為搭著手,喂藥擦汗這些,祖母不知道做了多少,做得比燕啟這個丈夫要周到得多,簡直是無微不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