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熹寧不知道自己是何時昏過去的,剛睜開眼就聽到春桃帶著哭腔的聲音。
“夫人!”
她抬手撫上小腹。“孩子呢?”
春桃眼眶瞬間就紅了,“孩子……沒了,奴婢昨夜去外頭請了大夫來,還好夫人您沒事。”
原來,她痛到昏過去了一晚,燕啟卻還是沒來過,大夫也是春桃重新去外麵請的。
魏熹寧愣住了,良久之後才笑了出來,淚珠順著眼尾滑入鬢角。
春桃看得心裏難受極了,“夫人……難受您就哭吧,您這樣奴婢害怕。”
是該把承平侯夫人的位置讓出來了,這個孩子不來也是好的。
她虛弱地坐起,抬手拂去眼角的濕潤,“給我梳洗。”
一直到梳洗妥當,燕啟還是沒差人來問過一句。
魏熹寧看向充滿血腥氣的床榻,不忍地別過頭,憋住落淚的衝動吩咐春桃。
“髒床單扔了吧,收拾幹淨,我去找侯爺。”
她再一次來到正院,讓門口的侍女進去通報。
燕啟頂著一張憔悴的臉出來,看到同樣憔悴的魏熹寧不由一怔,難道她昨日真不是作妖?
他視線落到魏熹寧的小腹,難得生出一絲愧疚,“肚子現在好些了嗎?”
魏熹寧垂下眸笑了,她本來還想問問燕啟是不是不知道她有孕了。
但聽到他這句話,好像沒有必要再問了,他什麽都是知道的,但什麽都抵不過不在意。
成婚後,燕啟對她一直不鹹不淡,**也不多,婚後一年多才懷上燕明。
生下燕明之後,燕啟忙於公務,**就愈發少了。
婆母終日盼著她再生一個,為這事沒少念叨她。
今年或許是燕啟仕途順遂了些,才遵著婆母的心願去她屋裏多了些,這個孩子還是燕啟離京之前那一次的。
燕啟極為孝順,她以為知道這孩子的存在,燕啟也當是開心的,可她滿懷欣喜給燕啟去了信,日複一日等著,卻始終沒有回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