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原身的記憶,在村東頭有一間茅草房,是之前知青的落腳點,現在大部分知青回城的回城,成家的成家,那處知青點也就空置下來了。
說是房子,其實是茅草和竹子搭建起來的臨時住所,現在荒廢了,整個房子破敗不堪,四處漏風,林楠沉默看著麵前的房子,她唯一慶幸的是現在不是冬天,也沒有遇到極端天氣。
簡單收拾之後,林楠就躺在了用稻草搭建的唯一炕上,張春秀就睡在她旁邊,一路上,張春秀雖然沒有說話,但一個勁兒掉著眼淚讓人看著心裏不是滋味。
說實話,林楠寧願自己一個人生活,也不想帶著一個陌生的女人,尤其是張春秀是個傳統的女人,以夫為綱,將婆家說的話奉為圭臬。
她這一生都如同老黃牛一樣為林家奉獻,可最後,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,可偏偏,她逆來順受慣了,連同生出來的女兒,也是她的翻版。
林楠雙臂枕著後腦勺,凝望著已經結網的屋頂,對於張春秀和林像男,站在現代人的角度,她肯定是哀其不幸,怒其不爭的,可時代造就了這群悲苦的女性,她沒有資格站在後世的角度評判。
如果她單獨分出來,日子或許會過得更好,不用在張春秀麵前遮遮掩掩,可不管怎麽說,她用著人家女兒的身體,於情於理,都要對張春秀負責。
而且,在林家那如狼似虎的家庭,張春秀留下了,還有活路嗎?
“像男……”
張春秀糾結了一晚上,最後還是決定和林像男好好說道,畢竟這個知青點,哪像是人住的地方啊!
別說防流氓小偷了,就連蚊蟲蛇鼠都防不住啊!
“你以後別叫我像男了。”
林楠出聲打破了張春秀的欲言又止,她的聲音平靜無波:
“我往後叫林楠,你這麽叫我就行了,我知道你想說什麽,如果留在林家,我的出路不是被逼死就是嫁給大我幾十歲的殺豬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