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貞整個人靜靜的躺在地上,長發散開,如潑墨般浮在血泊上,不知生死。而她受傷的手腕,不知道流血流了好多多久,仿佛已經幹涸,凝成了一道暗紅的痂。
若不是胸口上依稀能看見微弱的起伏,秦朗一定會自責到跟著葉貞而去。
醫生給葉貞包紮完畢,"好了,剛剛錄入院信息,你說你的職業是一名藝術治療師。但現在你受傷的這種情況,至少一周不能用手,更不能提筆作畫。"
葉貞望著被繃帶包裹成粽子的右手,就連動一動都費勁,她搖頭苦笑:"可是,醫生,我今天上午有場重要比賽..."
"醫生,我們知道了。"秦朗打斷葉貞的話,將葉貞扶到病房外,罕見地發火,"小貞,你不要命了嗎?明知道那幫人是衝著毀掉你右手設的陷阱!你還傻乎乎的往裏麵跳!"
“噓…秦朗哥,你看…”葉貞指著病**的秦子洋,他雖然已經睡著,但睫毛上還掛著淚珠,身子時不時的顫抖,顯然今天的遭遇已經讓他產生了陰影。
葉貞一瘸一拐地,輕輕走到床旁,替秦子洋把抖開的被子蓋好,這才指了指窗邊,示意秦朗去那邊說話。
“秦朗哥,我知道你是擔心我,可我真的沒辦法,眼睜睜看著子洋受那麽大的傷害。他還隻是一個孩子,若不是跟我們扯上關係,他又怎會受這種無妄之災。說到底,是我害了他!”葉貞為自己沒有保護好子洋,而感到自責和懊惱。
“跟你有什麽關係。是我沒有保護好他,也沒有保護好你。”秦朗聲音啞得不成調,像是從肺腑裏硬生生撕出來的。他頹然著臉,指節攥得發白,青筋在皮下暴起,像是要把骨頭捏碎。
可他再用力也壓不住那股從胸腔裏翻湧上來的鈍痛——她紅腫的麵容和腕上纏著的繃帶;還有子洋那傷痕累累的麵容,陷在雪白的枕間,刺目得像是烙進他眼底的罪證,仿佛在訴說著他的無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