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德都快哭出來了,猶豫著要不要勸皇上換一個人。
卻猛然聽到皇上極為陰寒的“嗯?”了一聲,頓時把要出口的話咽了回去。
“喳。”
他一咬牙,去就去!
反正他這條老命是皇上給的,上刀山下火海,隻要皇上滿意,他死了都值。
想通了這點,他抱著壯士一去不複返的壯烈心情,慷慨走了出去。
房中瞬間陷入靜默,詭秘的氣氛讓孟百川都閉上了嘴。
須臾,裴祁淵終於開了口。
他掃了眼地上的碎瓷片和飯菜,對青杏道:“去叫幾個人把這打掃打掃,如此髒亂,讓你們主子怎麽住?”
青杏還沉浸在刑罰的幻想中心有餘悸,聽到裴祁淵的聲音,先是嚇得一抖,隨即趕緊應聲跑了出去。
裴祁淵舒出口胸中的濁氣,緩緩看向江知晚的脖頸。
被燙傷的地方已經鼓起了水泡,不由得對孟百川道:“孟神醫,你去給她看看燙傷吧,不要留下疤才好。”
孟百川這才敢出聲,不情不願的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瓶子來,嘴裏罵罵咧咧的。
“反正你們叫老夫肯定沒好事,有好事從來想不起我。”
“見天的不是這個受傷就是那個昏迷,老夫可是江湖上響當當的‘回生手’,如今,被你們指使的跟走街串巷的郎中有什麽區別?”
他嘴裏嘮叨個不停,手上卻沒閑著,打開藥瓶給江知晚塗藥包紮。
江知晚不好意思的往後縮了縮,溫聲道:“神醫把藥給我,我自己塗吧,怎好勞動您……”
“行了你。”孟神醫滿臉不高興的扯著嗓門喊:“自己什麽身子不知道嗎?這熱湯熱菜的潑過來,也不會躲,全指望著老夫救你?”
說著又放輕聲音嘀嘀咕咕的埋怨。
“你自己傷藥?沒見那個發號施令的瞪著眼睛盯著老夫呢嗎?要是不給你辦妥了,他還不把老夫吃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