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縣令頭頂上又不是沒有人了,難道當地太守就對這樣的冤案坐視不理?”
鄭威還是天真了,竟然問出這種話。
趙予書指尖沾著茶水,在桌子上寫下一個字:
“三爺請看,這是什麽?”
鄭威低頭:“這是官字。”
趙予書冷笑一聲:“是官嗎?可我怎麽看都是一個帽子底下兩張口,同氣連枝。”
聞聲在場所有人都抬起頭朝著趙予書的方向看,眼中之色不一,無一例外的是都很複雜。
鄭威腦海一陣,錯愕地盯著趙予書看了兩秒,露出一抹苦笑:
“賢弟教訓的是,愚兄癡長你這些年,竟還不如你通透,真是白活了一場。”
縣令如此作惡,太守怎會不知?
若無太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縣令又哪裏來的膽子,如此放肆欺壓百姓,魚肉鄉裏?
鄭威神色黯然:“可惜我隻是個賤商,就算替他不平,也隻能僅限於此。”
趙予書沒接這話,若有所思。
吃早飯的時候,山寨裏的俘虜都縮在牆角,眼巴巴看著。
鄭威不忍心,命人去打了熱乎乎的粥和饅頭,給他們送過去。
趙予書瞧見了,沒說什麽。
飯後,鄭威的商隊收拾行裝,準備起程。
趙予書沒跟著一起走,以要給死去的弟兄下葬發喪為由,讓鄭威和張猛帶著商隊和山寨的俘虜們先走。
她自己則是跟小鶴,還有黑虎黑豹留下。
張猛也不太想走,他想跟趙予書共進退,但幾次想要開口,觸碰到趙予書冷淡的目光後,又生生把話咽了回去。
主人本就看不上他,經過了昨夜就更看不上了。
張猛自己也十分鬱悶,十六刀都砍不死一個人,他到底是個什麽窩囊廢。
他心中暗自決定,日後一定要強加鍛煉,把身手練好,再也別鬧出這樣的笑話!
鄭威受到了趙予書的暗示,在與王大匯合後,對趙予書昨夜發生的事情也一個字都沒透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