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飯涉及的不止是蘇茯苓母女二人的利益,其他妾室們的口糧也在裏麵。
現在飯食都灑了,她們母女兩人沒得吃,其他人也沒得吃。
早上就每人一碗薄粥,如何能抵得住餓?
馬廄裏又陰又潮,多少人就等著中午這一口吃的。
眼下沒了,什麽都沒了!
妾室們怒火朝天,她們不敢對李二怎麽樣,但等李二一走,就齊齊開始對蘇茯苓母女發難。
就連年紀尚小,不明白趙露白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,妾室們又為何會如此情緒激烈的趙玉堂,在意識到中午沒飯吃了後,都對她們露出了譴責的神情。
“母親,你從前最是溫婉賢淑,如今爹才出事多久,怎麽你就這樣不懂事,不僅教不好二姐,還得罪了官差,若是那官差從此記仇怎麽辦?”
原本負責伺候昏迷趙百歲的張小娘也一甩袖子,罵罵咧咧地走了:
“說什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,憑什麽享福的時候是你們自己人享受,有難的時候就我們這些苦命的當?整日照顧個活死人也就算了,現在窩窩頭也沒得吃!這老頭子誰愛伺候誰伺候吧,反正老娘是不幹了!”
趙百歲雖然昏迷,但人還是有著本能的,他平日裏雖然吃不下飯,可藥也沒少喝,醒不過來也就沒了自製力,時不時就會排泄出穢物。
也是巧,張小娘前腳剛走,昏迷著的趙百歲就忽然排泄了,一股難聞的惡臭在馬廄裏彌漫開。
妾室們個個冷眼旁觀,一點要上前給他擦拭清理的打算都沒有。
趙玉堂坐得遠遠的,皺眉催促蘇茯苓:
“母親,如今是你離爹距離最近,便快些給他清理了吧。”
蘇茯苓一隻手摟著趙露白,不停地安慰女兒,生怕女兒會想不開。
另一隻手捂著口鼻,眉眼裏流淌著嫌惡之色。
她未出閣時,在家中就備受寵愛,嫁了人後,也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