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孝之這些日子對她和柳小娘的特殊照顧,早就被有心人注意到了。
與其坐以待斃,等著對方過來質問她與徐孝之的關係,不如破釜沉舟,她自己點破理由,既能圓了之前他的優待之處,又能為她接下來要做的事行個方便。
徐孝之實在猜不透眼前這個小孩年紀的女子,心裏到底都在想些什麽。
“就算如此,你也不該用這樣的法子,若是今日的事傳開,你與你娘的名節……”
“名節二字,不過是一道相由心生的枷鎖,在意它的人才會被束縛其中,對不在意的人來說,它便什麽都不是了。”
“可是,可是……”
“別可是了,徐大人,我隻問你一句,你肯不肯幫我?”
“我……這……”
徐孝之麵露為難。
給趙予書一些小吃小喝,讓柳小娘借著幫他們做飯的機會解開枷鎖,這些都是他能掌控好尺度的小恩小惠,而且就算被人發現了,也算不上什麽大事。
但眼下,趙予書是要以戴罪之身,要他幫她去遮掩行蹤,給她製造機會去接觸外人,一旦被人發現,落在他身上就是玩忽職守的大罪!上頭追究起來,他輕則被罰俸祿,重則丟官罷職。
徐孝之一時間陷入了猶豫。
柳小娘在一旁聽了半天兩人的對話,也算是把趙予書要做的事給弄明白了。
書兒之所以那樣說話,就是為了找個合理的理由脫身,接著還有其他的安排?
柳小娘不禁想到了之前趙予書要她賣掉積攢的所有珠寶的事,那些銀子的去向她一直沒問過,眼下看來,她好像知道錢都花在哪了。
她的女兒,竟然這樣聰慧!不知道怎麽從蛛絲馬跡裏判斷出了趙家的禍事,早早地就做好了後續安排!
女兒都這樣厲害了,娘怎麽能拖後腿?
柳小娘看了看尚在糾結的徐孝之,忽然起身走到他麵前,盈盈屈膝一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