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白楚渾身戰栗在他的麵前緩緩跪下,司祈的心裏升起一股極大的滿足感。
她被嚇得不敢抬頭看他,甚至不敢大聲呼吸,她在輕聲求饒的樣子,很像小時候的他。
在母親嫁給厲承均之前,沒有人知道他們有過怎樣的過往,也沒有人了解那時年幼的司祈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。
司祈的親生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,母親司月皎很快改嫁,卻不想,那會成為自己和兒子一生的噩夢。
司月皎嫁的那個男人,叫齊楊,齊楊貪戀司月皎的美色,但討厭司祈這個拖油瓶。
“媽的我告訴你小兔崽子,要麽聽老子的話,要麽給我滾出這個家!”
“打你,打你怎麽了?供你吃供你喝老子打死你也是應該的!”
“我告訴你,別惹老子不爽,tmd看著就煩!”
司祈那時候還小,他想不明白,為什麽齊楊每天都要找各種理由打他。
用衣架、繩子、腰帶、數據線,家裏所有隨手能拿起來的,都是他的武器。
各種各樣的痕跡在他身上,可他跟媽媽求助的時候,媽媽隻會告訴他,讓他聽話。
他知道,不怪媽媽,媽媽也怕他的,齊楊喝酒喝多了的時候,連帶著媽媽一起打。
“媽,我們離開這裏吧,換個地方生活。”司祈想要離開,在夢裏,他無數遍的想要離開。
“傻孩子,外麵的世界那有那麽容易活下來,你的學費、生活費都得靠著你齊叔叔。”
“我不上學了,媽媽,我出去賺錢養你。”
司月皎聽到司祈說這話,隻是笑笑,不接話。
沒有人比司祈更加了解這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是什麽滋味了。
後來,齊楊突發心髒病去世,媽媽又嫁給了厲承均,司祈才算是過上了正常人的日子。
可有些事情,經曆了,就是經曆了,他早就刻進你的骨髓裏,無論你怎麽抹,都揮之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