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絮語一路走得磕磕絆絆,終於將人帶到車邊。
她看了眼腳步虛浮的男人,有些嫌棄。
邊潯舟剛剛跌的那一下雖然不重,但她膝蓋還是有些不舒服。
明明剛剛也沒喝多少酒,這麽久醉成了這樣?
“邊潯舟,邊潯舟?”她輕聲喚他幾聲,見他沒反應,又空出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臉。
“邊潯舟,你車鑰匙在哪?”
男人終於睜眼,他人長得高,像是根柱子半壓在溫絮語的身上,隻要稍稍歪頭就靠得很近。
“…在我口袋裏。”他話說得很流利,說完又闔上了眼。
要不是他剛剛那副丟人的模樣,溫絮語都懷疑他根本就是在裝醉。
溫絮語摸著他的西裝口袋,發現都是空的,仔細一想,她看向了他的西褲口袋,莫名有些膈應。
思索了兩秒,她又覺得自己矯情,今天不該做的也做了,不該看的也都已經看了。
溫絮語徑直伸手,小心翼翼地沿著褲邊摸索著鑰匙,很快就拿到了。
“看來真的是醉了”,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人扔進後座,溫絮語拍了拍手,隨後上了車,朝著玄水灣的方向行駛。
*
車後座,邊潯舟像一灘爛泥般癱著,他左臂垂落,指尖幾乎觸到車內地毯。
逼仄的空間裏彌漫著淡淡酒氣。
車窗半開著,溫絮語踩下刹車,靜等著綠燈。
抽著空隙,她透過後視鏡看了眼邊潯舟,想了想,她拿過手機發了條消息。
他呼吸拉長,昂貴的西裝皺成一團,領帶鬆垮地掛在脖子上,車外急速掠過的彩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投下斑駁光影。
紅燈跳閃,溫絮語重新啟動,車子駛過一個減速帶,輕微顛簸。
後座的男人發出“砰”的巨響,還伴隨著一聲悶哼。
邊潯舟緩緩睜開了眼,哪還有剛剛的迷茫?
透過忽明忽暗的光,他默默打量著溫絮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