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軒銘看見淩蕪,青鬆般的身影明顯頓了一下。
宋窈兒笑了笑,溫聲道:“真是巧了,竟然在這碰上了姐姐!”
“二弟,我先去房中幫母親收拾東西,姐姐身子不好,你幫忙多照看著些!”宋窈兒巴不得淩蕪和朝軒銘之間有點什麽,這樣她就可以坐穩世子夫人的位置。
朝軒銘微微頷首:“勞煩嫂嫂!”
淩蕪眼睫微顫,看來宋窈兒和這府上所有人都相處得極好,當然,除她以外。
的確,三年前的那樁醜事,隻是她受了罰,從頭到尾也隻有她!
正如那場有始無終的少年情愫,最後是朝軒銘無聲無息地拋下她。三年前,他也依舊選擇放棄她,甚至沒有站出來為她辯駁過一句。
二人隻是這樣麵對麵站著,沉默,長久的沉默,讓氣氛下沉到冰點。
看著眼前沉默不語的淩蕪,朝軒銘忽然懷念起從前的淩蕪,那個眼裏泛著光,笑起來無所拘束的淩蕪,會天南地北與他說好多話的淩蕪,那個……有溫度的淩蕪。
“父親和大哥忙於軍務,我和嫂……宋氏來接母親回府,沒成想你也在。”他定定地注視著她,眼底藏著溫柔。
淩蕪若早知會碰上他和宋氏,恐怕會早早繞道而走。
“聽聞你昨夜罰跪了祠堂,身子可還能撐得住?”他溫聲問道。
淩蕪:“謝二弟關心,無礙。”
她答得疏離,甚至不願多說一個字。
朝軒銘握緊負於身後的手:“祖母她定是心疼你的,隻是迫於無奈,你莫要怪她。”
淩蕪對此早已習慣,與那三年的痛苦相比,這些並不算什麽。
“未曾。”依舊是簡短的兩個字。
朝軒銘內心猛地一抽,忽然上前幾步:“阿蕪!你我非得如此說話嗎?”
男人身上的氣息飄近,是熟悉的墨香。
淩蕪心頭一顫,卻又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,從她嫁進侯府那天起,她便掐死了對他的最後一絲念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