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遠征這邊因為薛時仁自盡之事耽誤了一些時日。
他得在屍體徹底毀壞之前將薛時仁畢生的醫毒經驗全都謄抄下來。
黑子在幫他謄抄的時候忍不住問道:“師父,這薛老頭是不是故意在您麵前自盡的啊?”
“嗯?”
“我的意思,他這一身‘寶貝’根本不能隨意流傳出去,我估摸著就是專門等著您呢……”
林遠征停下了手中的動作,微微歎氣。
在宋大鷹被陳芸劫獄之後,他就看到了遺留在監獄牆壁一側的記號。
薛時仁應該是希望自己找來。
他大概早已打聽到自己和師父當年來到林陽縣定居,才會千方百計來到此處。
說不定也是他建議陳芸追來此處的……
但現在說這些都無用了,人已經沒了。
林遠征看著薛時仁漸漸開始變形的麵容,輕聲道:“師兄,好走。”
同一時刻,欽州皇家行宮。
李承時看著剛剛從京城傳來的邸報,眉頭緊蹙:“蔣先生,父皇病重,我們還需留在此地嗎?”
蔣文博掩飾住眼底的煩躁,沉聲道:“自然是以陛下為重,我們即可起程。”
李承時微微頷首道:“你之前說林陽會發生一些異變,特意留在欽州靜觀其變,但這大半個月過去了,可我好像沒聽到什麽異變之事啊?”
蔣文博勉強露出一個笑意:“是……”
根據他派出的人去打探,龍溪溝被陳芸一鍋端了,但不知是何緣故又死在了距離平遠溝不遠處的一次山火中……
而出事的不是豹子箐,而是距離豹子箐不遠的一個小村落,死亡的都是無關緊要之人。
至於期間發生了什麽,他的人竟然都沒能打探出詳情來。
這種失去控製的感覺讓他極為不安。
李承時忽然問道:“蔣先生,你覺得那個叫沈溪的秀才如何?”
蔣文博眯起了眼睛:“他曾經給蘇庫當過幕僚,此時聲稱失憶,不是很可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