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宋氏麵上不動聲色,心中卻暗自冷哼一聲。
不過是迎娶一個身份低賤的賣豆腐的女子而已,哪裏還犯得著她這個當家主母,親自去提親的地步。
她可不想去丟人現眼。
她微微正了正神色,肅穆道:
“行了,我最近實在太忙,抽不開身,由你這個生母代勞,想必湄娘是個懂事孝順的孩子,必定會體諒一二的,這件事就這麽定了,明兒一清早,你便親自上門去提親吧!”
說完,夫人宋氏轉身走了出去。
傅瑤拿過那禮單粗略地掃視了幾眼,微微咕嚕著小嘴道:
“母親,可真是太摳門小氣了,居然給哥哥隻簡單地準備了兩箱彩禮就輕易打發了。”
“我哥好歹是侯府的長子,若是傳出去,他娶妻隻準備如此綿薄的彩禮,還都是一些不值錢的珠寶首飾和綢緞,豈不是落人笑柄。”
“姨娘,您怎麽就輕易答應了下來,莫不是您打算從您的私庫內給哥哥額外準備一些彩禮。”
“要不然抬著這兩箱彩禮去提親,實在有失體麵,還以為哥哥故意輕視羞辱湄娘,不把她放在眼裏呢。”
雲綰麵色微微沉了沉,厲色道:
“行了,你哥的婚事跟你有何關係,一邊待著去,不要在這裏瞎添亂。”
旁邊躺在病榻上的傅軒聞言,麵色浮現一抹怒色,嘶啞嗓子卻隻能勉強發出“咿呀”的聲音,隻能在旁邊幹著急。
雲綰壓根沒當回事,拿著禮單轉身從屋子內走了出去。
翌日一清早,雲綰抬著兩箱彩禮直接去了豆腐坊。
待她將彩禮擺放在院子裏後,李娘子一臉貪婪地伸長脖子往後瞧了瞧。
見身後沒有人繼續往院子內抬紅木箱子,頓時麵色微微一變,有些嫌棄奚落了一句道:
“想必姨娘今日前來,是來給傅公子提親的吧,本以為宣平侯府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