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月如冰霜。
在宣平侯府內。
“雲姨娘,你早就該死了,要不是當年你非得執意地阻攔我娶湄娘,她也不會死,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因為你。”
“都是因為你當年一意孤行的棒打鴛鴦,硬生生地拆散了我們,像你這樣心腸歹毒的毒婦早就下十八層地獄給她親自賠罪了。”
“就是啊,雲姨娘,你可能想不到吧,本來你還可以苟延殘喘地多活幾年的,是我和兄長在你的熏香內下了毒,才導致你的病情迅速惡化,不治而亡。”
“你不知道,我跟兄長恨慘了你,要不是當初你自作主張設計我趁機爬了晉王的床榻,他和婆母也不會嫌棄厭惡我,我嫁給晉王這麽多年,他居然連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我。”
“我跟晉王本來是兩情相悅,都是因為你惡毒的算計,才讓我們走到如今的田地。”
“當初即便沒有你的相助,我也能順利贏得他的歡心,都是因為你害了我一生,讓我一輩子被人指指點點,遭人詬病——。”
此刻,雲綰臉色蒼白,骨瘦如柴地躺在病榻上,目光暗淡而蒼涼的瞅著自己養的一對親生兒女對她種種罪行的控訴。
沒想到她這輩子費盡心思地為他們的前程謀劃操勞,臨了老了卻落了一身的埋怨。
他們居然對她怨恨至此,甚至不惜往她每日的熏香內下毒,親手弑母。
她怎麽會愚蠢至極地養了這麽一對狼心狗肺的白眼狼。
難怪自從她纏綿病榻好幾個月了,他們從來未曾過來看望她一眼,更別說床榻前盡心侍奉盡孝了。
起初,她還安慰自己可能他們太忙了,一時之間顧不上她。
如今親眼所見他們那充滿了怨恨的眼神,還有那些宛如冰刀子似的戳人心窩子的話語。
她才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,心如刀割。
自從她生病後,侯府的人見侯爺遠在邊塞出兵打仗,加上,這些年來,她爭強好勝,為了一雙兒女鉤心鬥角了一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