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岸迷迷糊糊睡到半夜醒了,護士給他病房留了盞壁燈,他覺得口渴,伸手想摸桌子上的水杯。
側過頭卻看到他病床旁邊有個小矮床,上麵躺著一個人。
“你渴了嗎?”
溫黎聽到動靜趕緊起來,打開病房的燈。
沈岸怔怔的看著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的女人,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溫黎,確定她沒受傷,才悄悄放下心來。
緊接著一股委屈感湧上心頭,他嗓音沙啞,語氣疏離的問:“你怎麽來了?”
他昏迷不醒的時候都不來看他,醒了倒是出現了。
他疏離的態度讓溫黎愣住,她回答道:“我來照顧你啊。”
沈岸張了張嘴,惡毒的話堵在喉嚨裏,舍不得對她惡語相向。
他生著悶氣,將頭歪到一邊。
溫黎拿起桌子上的水杯,將吸管遞到他嘴邊:“渴了是不是,先喝點水。”
沈岸不喝,頭一直歪向另一邊。
溫黎繞到床的另一邊,彎腰想喂他喝水,才注意到他眼角泛著的紅,她心下一驚。
“這是怎麽了?傷口疼嗎?”溫黎隻以為他是因為麻藥勁過了,傷口疼,不然怎麽像要哭似的呢。
本不想理她,但看到她著急的模樣,沈岸又不忍心,低聲回了句:“不疼。”
“不疼?”溫黎想了想,覺得他一定是要麵子才故作堅強。
“你沒什麽想說的?”沈岸臉色蒼白,平靜的語氣中有了一絲絲轉變,看著她的眼神也全是委屈。
溫黎發懵,他怎麽還委屈上了。
“對不起啊,因為我讓你受了這麽重的傷。”溫黎道歉,這件事在她心裏一直耿耿於懷,沒有她,他也不會進手術室這麽嚴重,他身體本就還沒恢複好。
沈岸闔了闔眼,忍著心頭的酸澀,質問道:“沒了?”
溫黎不明白他到底想聽什麽:“你想聽什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