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焱擱下朱筆,目光如淵般地掃過李元霸鎧甲上的砂礫:“漠北一戰辛苦,魚家小女一事……朕準了。”
李元霸虎目驟亮:“兒臣叩謝……”
“準你追求,並非賜婚。”李焱呷了口茶,茶葉梗在舌尖打了個轉。
“砰!”
李元霸的拳頭,重重砸在紫宸殿的金磚上,裂紋如蛛網般蔓延開來。“父皇,漠北十二城是兒臣用血澆出來的!父皇連一個女人都不舍得給???”
李焱聞言,連眼皮都不抬:“朕記得你五歲那年,為了搶老八的糖葫蘆也說過這話。”
李元霸:“……”
“一年前,你當街抽斷禮部侍郎嫡子的三根肋骨……”
李焱似笑非笑地問道。“隻因他多看了魚幼薇一眼,這叫門當戶對?”
李元霸古銅色的臉憋得發紫:“兒臣……改過自新了!”
“改得好。”
李焱隨手翻開案頭密報,“回京途中,你當街踩碎三個說書人的牙,因為他們傳唱著老八給魚幼薇所寫的《上邪》……對嗎?”
“那詩為寡婦所寫……”
“大不吉!”
李元霸聲如炸雷,“兒臣是在替父皇清理京中汙穢!”
“砰!”
李焱一掌拍得龍案震顫:“朕看你是想清理了自己的兄弟!”
殿內死寂一片。
李元霸額角青筋暴起,突然咧嘴一笑。
“兒臣是嫉妒了,但魚幼薇才貌雙絕,隻能配得上兒臣……”
“配得上?”
李焱突然掀開龍袍下擺,露出繡著牡丹的綢褲,“那你配得上這褲衩嗎?”
李元霸:“???”
“強扭的瓜解渴,但紮嘴。”
李焱又指了指案頭堆積如山的奏折,“首輔今夜剛遞告病折子,咳得肺管子都快嘔出來了,你這會兒提賜婚,是嫌他命太長?”
李元霸一愣:“魚首輔病了?”
“太醫說他這是年輕時落下的病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