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給朕住手!!!”
李焱一掌劈下,龍案應聲爆裂,檀木碎屑裹著奏折如雪片紛飛。
殿外玄鐵箭衛的弓弦驟鬆,寒芒盡斂。
李元霸的鏈錘堪堪停在李懷安鼻尖三寸,帶起的勁風,卻掀飛了對方的玉冠……
死寂!
滿殿文武屏息垂首,無人敢說一句話。
但李焱卻是雙眼一眯,再一次開口:“老二,你校場笑暈的賬還沒算清,倒有臉在這兒耍威風?”
“哐當——”
鏈錘砸地,李元霸的脖頸青筋暴起:“父皇!老六他……”
“還有你!”
不等說完,李焱的雙眼剜向李懷安,“剿倭時屠城三日,連神廟裏的耗子都叫你熏成了臘肉……如今倒扮起溫良恭儉了???”
李懷安披發垂首,唇角扯出一絲森冷笑意:“兒臣不過是想教八弟……”
“教他什麽?”
“教他如何用蝗蟲噎死你???”
李焱一下子抄起禦案上的椒鹽罐,順勢丟出,糊上了李懷安的白袍,“你七歲那年,朕教你‘君子一諾重千鈞’,諾沒見著,倒把殼子學了個十成十!”
老六是他的兒子,但如今的賭約已經成了,怨不得誰,外加倭國人也在……
那作為帝皇家,必然不能言而無信!
“兒臣……知罪!”
李懷安聞言,指節捏得慘白,麵上笑意卻愈發溫潤,“兒臣願賭服輸,這三十隻活蝗……”
他猛然抄起案頭上的青瓷罐,裏麵的綠蝗振翅欲飛。
“本王生啃了便是!!!”
說罷。
他竟當真捏起一隻碧綠蝗蟲,在眾目睽睽下塞入口中。
“哢嚓!”
甲殼碎裂聲清脆如冰。
滿殿文武齊齊捂住喉嚨,仿佛那尖銳的蝗腿正刮著自己的喉管……
“六哥好氣魄!”
這一刻的李玄戈,也不得不敬佩,“聽說倭國藝伎生吃章魚時最愛配清酒,弟弟這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