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讓他好好清醒一下。”公孫明月的聲音宛如寒泉叮咚。
李玄戈歪頭瞅著未來大舅子撅腚狂笑、涕淚橫飛的慘狀,憋笑憋得腹肌直抽抽:“姐姐的醒酒湯夠烈,大舅子今晚怕是要在茅房紮營了!”
“再胡說?”
劍鋒倏地橫上李玄戈的喉頭,公孫明月被那一句“大舅子”給刺激到了,眸中寒芒驚人,“本姑娘便替你的舌頭鬆鬆土,省得滿嘴長荒草!”
李玄戈順勢握住她的皓腕,拇指摩挲著腕內側淡青血管,痞笑**漾:“舌頭若廢了,往後誰給姐姐畫遠山眉、點櫻桃脂?”
話音未落。
薄唇已貼近公孫明月的耳廓,熱息撩得珍珠墜亂顫,“不過嘛……手把手教著描,倒也別有情趣。”
“放肆!”
劍鋒猛然挑開李玄戈的前襟,公孫明月呼吸微亂,緋色從脖頸漫至眼尾,像雪地裏潑了胭脂。
周圍火海卷著濃煙逼近,她卻覺渾身燥熱更勝烈焰,連劍柄都險些握不穩……
自打跟這王八蛋參與秋狩,那顆素來冷寂的心便如擂鼓般不得安寧!
“二位祖宗欸!”
千戶狼狽地抹了把炭灰臉,指著已燒成火龍的枯木林哀嚎,“再擱這兒演鳳求凰,咱們可要變烤王八配叫花雞了!”
李玄戈掃了一眼躥天高的火浪,攬過公孫明月的細腰翻身上馬,馬鞭甩出殘影:“風緊,扯呼!”
火舌舔舐馬尾的刹那,駿馬長嘶著衝破火幕。
千戶望著一騎絕塵的背影,下巴險些脫臼。
不是……
那策馬踏焰的架勢,怕是玄鐵軍精銳都要甘拜下風,說好的“自幼體弱不善騎射”呢?
他反手給剛醒來的死士補了兩記耳光,邊策馬狂追邊罵罵咧咧:“回去不扒你三層皮,問出一點東西來,老子跟你姓!”
他奶奶的!
這差事幹得比紅袖閣花魁的心思還難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