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藤花影搖曳,柳府前廳的檀香被劍拔弩張的氣息攪得支離破碎……
範統的鋼鞭,在柳顏脖頸上壓出了一道紅痕,李硯卿的嗓音甜如砒霜糖:“柳尚書,您孫女這細脖子,可經不起蠍尾鞭的一哆嗦。”
“殿下這是要學二殿下屠人滿門?”柳承德枯掌扣住太師椅暗弩。
“屠滿門多無趣啊。”
李硯卿慢悠悠抿了口茶,指尖叩了叩染血的賬冊,“但柳尚書……邗國公府一百三十口人的血還沒幹透呢,您也不想柳家祠堂的牌位……都摞成柴火垛吧?”
“爺爺……別管我!”
柳顏突然抬腳踹向案幾,袖中火藥引信竄出火星,“大不了同歸於盡!”
“啪!”
李硯卿的袖中飛出一枚玉扳指,精準砸滅火星,那笑意溫潤如毒蛇吐信,“柳小姐的硫磺硝石,還是留著給本王的八弟當……陪葬吧?”
“顏兒住手!”
柳承德猛然拍案,茶盞應聲炸裂,“工部從不涉黨爭,殿下若執意相逼……”
“不涉黨爭?”
李硯卿甩出一本《火器圖解》,“本王聽說,柳小姐幾日前可是翻牆夜會了我那八弟呢……”
柳承德的瞳孔驟縮。
奶奶的!
七皇子的人潛入過柳家!
他平日裏讓孫女兒好好地學一學《女德》,結果天天就喜歡玩火藥!
現在好了?
真玩出了事,泥巴掉褲襠,不是屎也是屎了!
自己哪怕說跟八殿下沒關係,估計那蛇蠍般的七皇子也會視而不見。
一時間。
他那枯掌死死摳住太師椅扶手,機關弩的箭尖已從雕花縫隙中探出:“七殿下若傷她分毫,老夫就算是拚了老命,也要討一個公道!”
“本王哪舍得?”
李硯卿嘴角微微上揚,意味深長,“隻要柳尚書在明日早朝上參玄鐵軍一本,指控二哥這些年來的罪狀,同時與我那八弟斷絕所有聯係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