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沈母送完藥後,沈清漪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小屋後,關上門後終於支撐不住,順著門板滑坐在地上。
"我這是怎麽了..."沈清漪將臉埋進掌心,莫名有些難過。
明明當初是她寧死也不願委身於林寒,甚至在新婚之夜用石頭砸破了林寒的頭。
後來也是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林寒,想要回到父母身邊。她應該慶幸林寒拒絕了這個荒唐的提議才對,可為什麽胸口會這樣難過?
窗外傳來沈冬兒焦急的呼喚聲,沈清漪躲在屋內沒有回應。她不想見任何人,尤其是那個天真到殘忍的妹妹——她怎麽能那樣輕描淡寫地說出"一起伺候"這樣的話?
"姐姐,開開門..."沈冬兒的聲音帶著哭腔,"你的手剛剛受傷了,我給你找來了藥草..."
沈清漪低頭看著手指上的那道傷,血跡已經幹涸。她突然想起林寒抓住她手腕時的溫度,那雙粗糙的大手曾經在深山中搏殺過野狼,卻在觸碰她時小心翼翼地像對待易碎的瓷器。
讓她充滿了安全感。
“冬兒你回去吧!”她終於忍不住喊出聲,“讓我一個人靜一靜!”
沈冬兒聞言,擔心地朝裏麵望了望,看沈清漪沒有開門的意思,便逐漸退了回去。
門外安靜了片刻,隨後腳步聲漸漸遠去。
沈清漪蜷縮在牆角,月光透過窗欞,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。
她想起在西京城的日子,那時她還是沈家大小姐,多少王孫公子爭相求娶。如今卻淪落到要妹妹收留的地步...
"真是可笑。"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滾落。
......
第二天清晨,一陣喧鬧聲打破了林家的寧靜。
"王裏正來提親了!還帶了白麵!"村裏的小孩奔走相告,引得眾多村民圍觀。
沈清漪透過窗戶,看見父親沈康時滿臉堆笑地迎向王穀父子,那諂媚的模樣讓她覺著一陣惡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