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寒的話音剛落,那些被圍困的官兵們臉上頓時露出了希冀的神色。
他們本就是奉命行事,對劉爭那狗官也未必有多少忠心,如今主將已死,能活命誰又願意去死?
一時間,兵器落地的“哐當”聲此起彼伏。
然而,武文靖卻依舊緊握著手中的銀刀,牙關咬得咯咯作響。
他那張布滿塵土和血汙的臉上,交織著屈辱與不甘。
“哼!林寒,休要在此惺惺作態!”
武文靖聲音沙啞,卻依舊帶著一股子寧折不彎的倔強,“我武文靖乃朝廷命官,食君之祿,忠君之事!今日兵敗,是我技不如人,要殺要剮,悉聽尊便!但想讓我像那些軟骨頭一樣放下武器,搖尾乞憐,卻是癡心妄想!”
他環顧四周,看著那些已經放下武器,垂頭喪氣的昔日袍澤,眼中閃過一絲悲涼。
他身後的百餘名親兵,雖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輕,但見主將如此,一時間也猶豫著沒有放下武器,隻是臉上的神情充滿了惶恐與不安。
林寒看著武文靖那副寧死不屈的模樣,眉頭微微皺了皺。
這武文靖倒也算條漢子,隻可惜跟錯了主子。
殺了他容易,但平白折損這些兵卒,卻不是他想看到的。
這些人若是能收編過來,日後也是一股不小的助力。
就在這時,林寒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身旁的薛良。
薛良心領神會,默默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,站到了林寒的身邊。
“武賢侄,別來無恙啊?”
武文靖正自悲憤,冷不丁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,猛地抬起頭來。
當他看清薛良的麵容時,瞳孔驟然收縮,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,失聲驚呼:“薛……薛將軍?!您……您怎麽會在這裏?!”
他手中的銀刀“哐當”一聲掉落在地,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了一般,呆立當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