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苑。
沈雪盡緊緊握著裴憐的人,眼眶泛紅:“母親的氣色看著還不錯。”
裴憐也細細地看著沈雪盡:“在這侯府雖然不能隨心所欲地見你,但和沈府相比,至少不會被虐打被苛責。”
沈雪盡給裴憐診過脈,她的身體確實是比之前要好,看來霍夫人是找了大夫來給母親診治和調理身體。
“那霍夫人讓你做什麽事?”裴憐道。
“也沒做什麽,就是做治銀屑病的藥方,說是給某位貴人的。”沈雪盡沒提梅妃娘娘,涉及到宮裏的事,怕裴憐擔心。
裴憐把她的秀發拂到耳後,語重心長地道:“綿綿,有些事可為,有些事不可為。”
綿綿是裴憐自己給沈雪盡取的乳名,說她小時候就如棉花一樣,暖暖的又軟軟的,十分惹人喜愛。
沈雪盡把臉輕輕地埋在裴憐的手心裏,眼裏隱隱有濕潤。
“姑娘,時候不早了。”身後的婢女催促著。
沈雪盡隻得戀戀不舍地和裴憐告別,下次又不知道什麽時候見麵了。
沈雪盡走出南苑,陰沉了半日的天終於下起了大雨,順著屋簷重重墜落在地上,濺起了大水花。
沈雪盡看著那些水花,心想她就如這水花一樣,要沿著哪裏滴落,都已經規定好了軌跡,想去哪裏都不能順從本心。
“雪盡妹妹。”手撐著油紙傘的霍南池站在院子中央喊了一聲,“可是要回你的院子?我捎你一段。”
他正好路過這裏,遠遠地就看見她站在這亭子裏發呆,正好順路而且就這麽一點路,不如捎她一段。
沈雪盡道:“霍二公子客氣了,我等雨停便好。”
兩人隔著雨幕,沈雪盡卻分明看到了霍南池臉上的嘲諷。
要利用他時,便假裝各種偶遇,如今目的達到了,卻是避之不及的。
果然,下一刻霍南池走近,淡淡開口:“雪盡妹妹這過河拆橋的本事倒是不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