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疏也知道她現在這樣很狼狽,於是盡量把自己領口收緊,顫著聲開口道:“謝謝你。”
隨著她的動作,沈觀南瞬間便注意到她胸口的酒漬,他歎了一口氣,沒說什麽,轉而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,披在了林疏身上。
突如其來的溫暖,讓林疏的鼻腔有些發酸。剛才的恐懼,還有電話不被接通的失望,一瞬間都像是找到了宣泄點,她頓感眼眶有些澀,於是轉過頭,佯裝整理頭發順勢抹了一把。
沈觀南當然也注意到了,但是他沒有拆穿她。
“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?”沈觀南自己都沒注意到,他開口的時候,聲音裏有一股不同尋常的擔心和煩悶。
林疏將披在身上的衣服緊了緊:“我是過來談合同的。”
沈觀南一愣,隨即冷笑一聲,他覺得不可思議:“所以說,你是因為工作才把自己搞得這麽狼狽?”
林疏抿了抿唇,沒出聲。她知道每個人的經曆不同,想法也就不一樣。一份工作,可能在有些人的眼裏就隻是單單一份工作而已,可是在她的眼裏,卻是所有的希冀和未來。
沈觀南見她不吭聲,更生氣了:“一份工作而已,值得你這樣嗎?顧氏給你開多少錢,讓你這麽去替它拚命?連自己的個人安危都不顧了?”
很不巧的是,沈觀南就是這個對工作不怎麽在意的人。
林疏垂下眼睫,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落下一小片陰影,細長條,像秋日枝頭顫顫墜落的樹葉,破碎卻倔強。
“顧氏沒給我開多少錢,我隻是在為我的工作負責。”
“對工作負責?”沈觀南反問她,“工作能比人還重要?比生命還重要嗎?你知不知道,剛才我要是沒有出現,後麵究竟會發生什麽?”
“知道。”剛才電話被顧硯深掛斷的那一瞬,她驚聲尖叫卻沒有人回答的那一瞬,林疏就想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