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帶我……”
寬大的衣袖下，蕭無極的拳頭已經握緊。
“帶本殿，去看看，宋夕顏的……屍體。”
大理寺卿沒反應過來，但段博聞一下明白了，他兩步走上來，“皇孫殿下，隨下官來吧。”
大理寺卿瞥了眼段博聞，卻見段博聞對他點點頭，好似知道什麽內情。
蕭無極跟在段博聞的身後，一步一步向著驗屍房而去。
他想到今晨淩霄的擁抱，冰涼的，帶著些血腥氣。
他那時分不清血腥氣來自於哪裏。
隻覺得是自己殺的刺客的血飛濺的太多，如今仔細想想，那明明是淩霄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氣。
可他不懂……
掀開被血染紅的白布，看到那張蒼白發青的臉時，蕭無極的唇顫抖起來。
他攥緊了白布，“她，就是宋夕顏？”
段博聞點頭，“是。”
段博聞仔細觀察著蕭無極，淩霄倒是沒有和他們說過這一茬啊？
難不成，宋夕顏生前還和皇孫殿下有些交集？
蕭無極輕輕放下了白布，手指用力抓著白布下的木板，“所以，幺娘，是宋夕顏的小字？”
“而宋夕顏，早死在了……四天前。”
他喃喃自語，聲音很低。
後麵還有一句，他堵在了嗓子眼，沒有再開口。
那淩霄，又是誰？
她們為何會有著一模一樣的容貌，而他那年遇到的幺娘，是宋夕顏，還是淩霄？
這世界上，還會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嗎？
關上驗屍房的大門，蕭無極抬頭望向雨過天晴的天空，看到日光照在眼前依舊蓄滿雨水，波光粼粼的地麵。
他不懼任何人，不懼任何事。
如今的他，隻是為了查案，這一案，他注定踩著不少人的屍骨。
這是那位皇帝的意思，要用他這把刀，在如今混亂的朝局之中一刀劈開新的道來。
皇帝哪怕已經五十多歲了，也依舊身體康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