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聽晚醒來,睜開眼。
看見雪白的天花板後,腦海裏還怔了一會兒,一下沒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麽會呆在這裏。
低頭,看見手背上透明的針管。
“你醒了?”
她才發現裴疏野坐在床頭。
那張矜貴的麵孔常年沒什麽表情,薄唇抿著淡漠的弧度,望過來的眼神透著絲絲涼意。
溫聽晚下意識察覺到裴疏野似乎心情不好。
她……哪裏惹他了?
“我之前怎麽了?”
裴疏野口氣也挺沉,“你之前在醫院走廊忽然暈倒了,醫生說你是疲勞過度,加上壓力太大,一時扛不住,所以才導致間接性休克。”
他眉頭擰起。
“溫聽晚,你就這麽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?”
她後知後覺怔了一下。
裴疏野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……怎麽感覺真的生氣了?
不過暈倒的人是她,他為什麽要生氣。
溫聽晚剛醒,腦子糊裏糊塗的:“我沒不當一回事,我應該就是最近太忙了,休息的太少,不過沒事,多打幾瓶營養液就好了。”
她這一周確實一直在連軸轉,除了上課就是泡在實驗室裏做芯片,今天好不容易有空來醫院間孟勁深。
“你低血糖,你以為多輸幾瓶營養液就好了嗎?”裴疏野眉頭皺得更緊,“別隨意糟踐自己的身體,到時候真弄不好了,你哭都來不及!”
溫聽晚有一瞬間像是回到以前。
她做不出數學題,被裴疏野訓得滿地找頭的那種淩駕感。
她翁聲應了句好。
心想果然,從小到大她在明麵上都是鬥不過裴疏野的,他看著比小叔還可怕,無論他說什麽,她都得硬著頭皮乖乖點頭。
女孩兒皮膚瓷白,垂下眼眸,纖長的睫毛在幹淨漂亮的臉上投下一段剪影。
裴疏野注視她的眼神晦澀不明,像是一汪深潭。
“住院手續我已經給你辦理好了,我不管你在學校的實驗進度,還是其他學業有多繁重,今晚務必呆在醫院裏治療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