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為單憑一枚玉笄就能讓父皇斷定顧容瑾有罪嗎?”裴商衍反問慕鳶芷。
慕鳶芷:“當然不能,所以你們才要搜平南王府,抓捕顧容瑾,但沒想到他跑了,不過你們又可以趁機大做文章了,隻是又沒料到平南王直接帶兵進京罷了。”
然而討逆將軍回來了,這應該是平南王始料未及的吧?
“這麽好的機會能趁機徹底把平南王削掉,為什麽父皇還不動手呢?所以問題又繞回去了,因為你們沒有確切的證據。”
慕鳶芷說完,不等裴商衍回答,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她完全沒有推測錯了。
她不著痕跡確認了一番藏在衣服裏的顧容瑾的家書。
沒準平南王是故意把家書放在她這兒的,這樣,他們就搜不到了。
不能讓這些人知道顧容瑾是霜降的人。
裴商衍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,神色鬱結:“芷妹妹,既然你知道父皇這次是鐵了心要削掉平南王,你就別執迷不悟了,跟顧容瑾解除婚約吧。”
他見慕鳶芷眸光閃動,認為她是在動搖猶豫,趁熱打鐵繼續曉之以理:“本來這樁婚事就是錯誤的,現在回頭還來得及,繼續深陷泥潭隻會把你吞噬。”
“錯誤的不是這樁婚姻。”慕鳶芷勾唇笑了笑,“而是一開始。”
一開始?什麽一開始?
裴商衍猛地想到了什麽似的,身形微顫。
不,芷妹妹怎麽能是這個意思呢?
一定是他想多了,芷妹妹怎麽可能會覺得作為他們的妹妹,女兒是錯誤的呢?
裴商衍不斷在心裏說服自己,可心裏空****的悲涼卻越來越擴散。
此時,不知道什麽時候進去宣室殿又出來的總管太監對慕鳶芷道:“公主殿下,陛下有請。”
天子要見她是要說什麽?
慕鳶芷頓時緊張了起來,她暗暗摸了下家書的位置。
“芷妹妹!你要慎言!”裴商衍不放心,他幾乎是下意識就要跟著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