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聲線不太一樣,相比起過去身為“豆蔻”的時候,如今她的嗓音要更帶幾分清冷感,並不熟悉,可蕭攸瀾覺得,她就該是這種聲音。
他沒說話,南雪音以為是他不想說,抿了下嘴唇。
在她再度發問之前,蕭攸瀾的喉結上下滾動,忽而問:“叫什麽名字?”
南雪音雖有疑惑,但還是重複了一遍:“烏墜。”
蕭攸瀾卻是笑了。
眼圈的紅意一寸寸地褪去,他頷首,道:“我知道,他叫烏墜。我問的是你。”
南雪音一怔。
“告訴我你的名字,我就告訴你,烏墜怎麽回事。”蕭攸瀾循循善誘。
南雪音心情莫名。
過去她也曾自報家門,譬如殺人之前,抓著對方的頭發將他腦袋拎起來,一字一頓,說:“記住了,端王府,南雪音。”
而後手起刀落,眼睜睜看著對方眼中的光芒生機逐漸消散。
可是當下,她卻移開了視線。
腦中靈光乍現,南雪音唇瓣翕動,緩慢道:“花憐鶯。”
蕭攸瀾追問:“哪三個字?”
南雪音的視線挪開更遠了點兒,答得倒是言簡意賅:“花鳥,憐惜,鶯燕。”
蕭攸瀾默了默。
他總覺得,她的名字裏應該有個“雪”字,會很襯她的氣質。
至於“花憐鶯”,這個名字無論是聽起來還是看起來,都過於柔弱,更像是依附於他人而活的菟絲花,與麵前女子的脾性與經曆截然不同。
但這些話他都沒說,隻道:“這個名字比之前豆蔻兩個字有意境。”
南雪音麵不改色,問:“烏墜為什麽不在端王身邊了?”
蕭攸瀾信守承諾,道:“端王派你去大理寺獄那天,角園請了個大夫,是奉都頗有些名氣的婦科聖手。”
說到這兒,他短暫停頓。
南雪音大概明白他的意思,既然說是婦科聖手,那麽顯而易見,是角園女子有什麽要緊事,並且還是對於蕭鳴玉來說很重要的女子,也就是花憐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