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院春色,花開三千,無處不是馥鬱香氣。
院中原有兩套大理石砌成的桌椅,由於宴請了賓客,因此特意又擺了幾套出來,桌上皆備著精致糕點與茶水。
宗太後與蕭攸瀾正在院中散步賞花,說說笑笑。
蕭鳴玉一直往那邊瞧。
賢妃留意到了,低聲輕諷:“別看了,人家隻當太子是親孫子呢,你隻是個名義上的。說話向著他,走路也要他攙著。”
蕭鳴玉的目光仍落在南雪音的身上,敷衍似的“嗯”了一聲,好似在聽著,實則心思全在別處——太子就這麽喜歡她,連賞花宴都帶著?她究竟是怎麽取悅太子的?
“今日這賞花宴來的這些貴女,說白了,都是陛下和太後心目中能配得上做太子妃的,不是出自奉都世家,便是有個朝廷重臣的父親。其中,以竇國舅的女兒竇芳春和吏部尚書的女兒晏稚容最為尊貴。你若是娶其中一個就好了。陛下沒立你為太子,不就是覺得我出身不高嗎?若是你有個出身高貴的妻子和嶽丈,那事情就不一樣了。”
說到這兒,賢妃才發現兒子心不在焉的,難免有幾分不悅,“你到底聽沒聽我說話?”
蕭鳴玉慢了半拍收回目光,“……在聽。”
他輕哂,“竇芳春滿心都是她的這個太子表哥,不可能嫁給我。”
“晏稚容也好,”賢妃說著,輕輕抬起下頜,“喏,便是那個。”
蕭鳴玉順著望去,瞧見了不遠芙蓉花下的少女,削肩細腰,穿著一身石榴紅衣裙,原本就白嫩的肌膚被映得如同泛著柔光,惹眼得很。
似乎是察覺到了視線,晏稚容微微側目,看了過來。
也是這個時候,南雪音端著茶水路過。
蕭鳴玉黑眸眯起,大步上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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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雪音是被臨時喊來幫忙的。
剛才蕭攸瀾陪著宗太後散步,南雪音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