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晨重新回到深一群的床邊。
她摸了摸他的額頭,病情似乎又反複起來。
不知夢到了什麽,整個人情緒激動,眉頭緊鎖。
雙眼雖是緊閉著的,但額頂和脖頸處的青筋卻開始一一爆起,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,胸口劇烈起伏著,嘴裏還不住地發出呢喃,“別、別走……你別走……”
一晨趕緊更換額頭上的毛巾,重新放進冷水裏浸泡,擰幹後,又再一次敷上他的前額。
做好這一切後,她又將他的被子再次掀了起來。
果然,剛退燒時發出的汗漬又一次被吸收,身體裏的熊熊烈火萌芽、生長,又從體內蔓延開來。
他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著,牙齒也發出咯咯的聲響,皮膚上更是泛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,嘴裏仍不住地重複著,“冷……好冷……我好冷,我好冷……”
一晨焦急地將目光投向臥室的房門,祈禱管家能夠速去速回。
可等來等去,還是沒見到管家的身影。
也是,外麵天都黑了,除了山上度假山莊的一點亮光,和山下村莊的點點火光,整個月山都陷入在黑夜裏。這樣,來回地爬山趕路,又怎麽可能快得起來,隻求他平安帶藥回來,就好。
想罷,她隻能再次使用剛才的老辦法,用溫水擦拭深一群的身體,讓他的體溫盡快下降。
可當她的手,剛剛觸碰到他的皮膚時。
他不受控製的一縮,下一秒已經緊緊拽住了一晨的手臂,整個人都貼了上來。
一晨先是嚇了一大跳。
很快,她冷靜下來。
是了,之前看過的備孕指南裏有提到過,受雌激素水平的影響,孕婦的體溫通常會略高於普通女性,這樣看來,這位深先生大概率是把她的手臂當成「暖寶寶」了吧。
想到這裏,她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。
這樣當「暖寶寶」也不是辦法,治標不治本,沒有藥物的幫忙,還是得想辦法靠其他方式物理降溫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