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的薑令芷做了一個夢,夢到了她的母親魏嵐。
與其說是夢,不如說是薑令芷潛意識裏幻想過無數次的情形。
夢裏魏嵐沒有死,薑令芷自然也沒有被送到鄉下。
她沒有見過大哥,幻想的情形裏便隻有薑潯一個哥哥。
爹爹教她念書,娘親給她買好看的衣裳,哥哥帶她去放風箏,沒有人欺負她,沒有人不信她,沒有人動不動地罵她指責她嗬斥她。
她從來沒有拎過刀跟人對峙,也從來不需要苦心孤詣地要扳倒要害自己的人,因為,爹娘和哥哥一直一直護著她。
薑令芷半夜醒來的時候,心裏還激**著那有家人疼愛的溫情。
當時薑潯那樣不由分說地罵她嗬斥她,怪她多事,怪她報複心強,怪她心思惡毒的時候,她真的很難過。
雖然她麵無表情,裝作一點也不在意。
她抬手擦了擦眼淚,繼續睡了過去。
翌日,她醒得早。
蕭景弋還是那樣,摸上他手臂的時候,感覺肌肉都有些僵硬了。
她趕緊給他揉捏著,生怕他真的就這樣死過去了。
才剛將他渾身都活動了一個遍,院裏的下人興奮地過來通傳,說是牧大夫回來了。
薑令芷頓時眼前一亮。
牧大夫回來,定然是將什麽傳家寶銀針帶回來了!
“狄青狄紅,快去請!”
“是!”
“來了!來了!”
牧大夫幾乎是被狄青和狄紅給架過來的。
他也顧不得罵這兩個小兔崽子,跌跌撞撞地跑過去看蕭景弋:“呀,臉色差成這樣。”
再一摸脈象,頓時眉心一緊,立刻轉頭從自己藥箱裏拿出一隻盒子來。
吧嗒一聲,叩開盒蓋,從中捏出一根沒比筷子細多少的金針。
“牧大夫,您這是要幹什麽?”狄青狄紅死盯著那根金針。
“治病。”牧大夫已經取過燭火,開始給那根奇異的金針消毒:“你們多問一句,我就跟多墨跡一句,你們的將軍就多難受一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