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氏聽了丫鬟說的“看重”二字也飄飄然不知所以,高興得當真合不攏嘴,“果真還是我兒厲害,連那金陵來的定遠侯爺也倒在你的石榴裙下。”
她原先是不大看好昨夜的事,這定遠侯的妾哪有侯府三公子的妻來得體麵。
何況她自己便是做妾的,這裏頭的辛酸委屈自是清楚明白。
可如今這定遠侯爺明擺著為自家姑娘撐腰,這體麵便是做了謝三公子的妻也未必能有,當即又變了主意,“我的兒,你可要好好巴結住了這位侯爺,姨娘這往後的好日子,可全靠你撐著了。”
林鶯娘兜頭一盆冷水提醒她,“姨娘,那定遠侯爺可與平陽公主有婚約。往後她進了門,你閨女我的日子可就難了。”
妾都是要看正妻臉色的。
更何況這定遠侯的妻可是天家的公主,那是擱在手裏怕化了,捧在手裏怕摔了的主兒。
“公主又怎麽樣?”
薑氏現下說的話和從前截然不同,“那公主金尊玉貴的,都是要人哄著她的,她哪伺候得來人啊?我的閨女可就不一樣,生得這般花容月貌,性子又是一等一的好,這往後侯爺的一顆心還不都叫你吊著。”
她沉浸在即將要抬為正妻的歡喜裏,無法自拔,“哎呀!這往後我就是這府裏的林夫人。你呀!就是這林家的嫡姑娘。便是這三姑娘見著我,也得叫我一聲母親呢!”
她歡歡喜喜的走了,徒留林鶯娘看著她的背影,賭著氣兒似的揪帕子,“我還是不是姨娘親生的?這麽著就把我給賣了。”
采雁在旁邊捂嘴笑,故意逗她,“是不是親生的姑娘難道不知道?”
林鶯娘惱著佯瞪她一眼,“我當然知道。”
她是這世上最清楚不過的人了。
薑氏當年生她受了好大的罪。
她的生父是個混賬,賭博贏了錢花了五兩銀子買了薑氏,後頭喝醉酒輸了錢又把她轉賣了出去。那時薑氏已懷了她,挺著大肚子被賣到青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