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照雪走後,蕭珩放下禦筆,朝著曹盛若有所思的問道:“依你看,這薑楓究竟是真荒唐,還是扮豬吃老虎?“
他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叩擊著龍案,目光穿透殿門,仿佛還在回味方才那番交鋒。
薑楓今日朝堂上的應變,可不像是個紈絝能有的手段。
曹盛先是一怔,沉吟片刻,才道:“回陛下,老奴此前也以為薑世子不過是個浪**子。但今日看來……”
“薑世子不僅對《齊民要術》、《天工開物》信手拈來,又懂統計推演之法,更能在陛下跟前巧言善辯,絕非表麵那般簡單。
老奴鬥膽猜測,他怕是早就藏鋒守拙,隻等一個嶄露頭角的時機。”
蕭珩深以為然。
“蟄伏多年,就為了這樁軍糧案,嗬,有點意思。”他的眼睛裏閃過幾絲玩味,隨後吩咐道:
“影七那邊,多加留意,莫要讓這隻小狐狸,壞了朕的棋盤。”
“是,奴才遵旨。”
——
卻說薑照雪在朝堂上大放異彩,用鼠證法破獲了連刑部和大理寺都沒能破獲的軍糧案,這個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,一時間刮遍了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。
茶樓、酒肆、戲院以及四方館等地,各處都在宣揚傳唱她的傳奇事跡。
“啪!”
說書先生將醒堂木重重地一拍,驚起梁間燕雀。
“且說那薑世子,素日裏鬥雞走狗的浪**子,誰能料到竟藏著經天緯地之才?那日金鑾殿上,他摔陶罐、放鼠群,當殿算出兩千石軍糧去向,直把貪官們嚇得屎尿齊流!”
台下頓時一片嘩然,叫好聲四起。
“卻說那日金鑾殿上,薑世子手持琉璃瓶,瓶子裏裝的正是從八大糧倉取來的鼠糞,隻見他銀針一挑……”
與此同時,隔壁的戲園子裏,也在上演著同樣的一幕。
戲台子上,新排的《鼠斷奇案》正演繹到**處,扮做薑楓的伶人白衣勝雪,手捧‘鼠糞’對著貪官厲聲喝道: